明家的热柠茶

一个一心想要努力赚钱的吃瓜群众

【刺客列传同人】殊途 14

小葱重生的故事
私设如山,OOC有
CP:仲孟、蹇齐、钤光、执离(搞事为主,所有的感情和CP全部慢热上线)
大家新年好!
实在不知道自己在写些什么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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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提要
序章      1      2      3      4      5      6      7      8      9     10    11    12    
13


孟章找到了齐之侃,心情大好,在回别院的路上周身洋溢着毫无掩饰的得意之情。主子为何对一个山野村夫如此在意?这让阿祥很是费解,大着胆子问了却得了个“你以后就知道了”的神秘回应,一头雾水没有拨云见日反倒愈发浓厚了起来。

不过阿祥见自家公子现在比在天枢时整个人要松快不少,偶尔也能露出些孩子心性,阿祥就觉得和公子一起来天玑也挺好的。

翌日一早,孟章穿戴整齐,带着阿祥和随身的行礼一同来到了天玑都城的学宫。荀祭酒派了小童在大门处候着,一路引着二人前往祭酒所在的书房。

二人相见,礼貌地寒暄客套了一番。孟章虽只是以普通富家子弟的名义入学,但因着是孔夫子引荐,荀祭酒不曾有任何怠慢,和孟章细细说了说学宫里的规矩。

天玑的学宫后院处有不少学舍是给学子们准备的,不过由于来学宫里读书的不是天玑的王侯世族便是当地的富豪权贵子弟,真正住在学舍里的人倒真还不多。孟章想着能和天玑同窗多多相处便最好,因此决定住在学舍里,以后每逢沐休就回章家在都城里的别院即可。

祭酒听了孟章的想法,没多说什么,他拿出了一套新校服递给了孟章。孟章告了个罪,去偏室换上了衣服。

阿祥接过孟章换下的衣物,跟着祭酒指派的人,去了学舍先整理孟章的房间和用品,而孟章,则跟在祭酒身后向学堂走去。

天玑人笃信鬼神,就连这都城最高等的学府里也设了祈福祭祀的高台,孟章一边走着一边心中感叹这里着实要比天枢学宫壮观上不少。

祭酒在前方引路和孟章说了不少学宫的情况和规矩,孟章在祭酒看不到的地方东张西望听得不甚认真。天玑学宫照着学生的资质和家世,分成了“天、地、玄、黄”四个班,前辈后辈之间阶级分明。孟章随着祭酒踏入教室前望了一眼门前的班牌。

天字班

……有意思。

正在授课的夫子看见祭酒带着人进来便停下了讲解站到一旁。祭酒清了清嗓子,把新来的同窗介绍给了班里的所有人。

“在下章孟,天枢人士。自小仰慕天玑人文风采,因而特来天玑求学。望各位同窗今后能不吝赐教,在下如有不周之处也请多多海涵。”孟章说完抬手弯腰行了一礼,只是当他抬起头时却发现偌大的一间学堂里看向他的人寥寥无几,底下坐着的人不是低头摆弄纸笔就是无谓地望着窗外。

尤其是最前排两位锦衣华服的公子,一个埋首不疾不徐地翻看着书页,对站在他身前的孟章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孟章看不见那人的表情和样貌,只觉着此人身形高壮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而另一个,孟章一瞥之下居然和对方的视线撞个正着。那第二人的面色艳如桃李,眼神却冷若冰霜,狭长上挑的凤眼卷着一丝慵懒玩味地扫了孟章两眼。

孟章浑身一僵。

人,是难得的美人。眼,也是不一般的冷眼。

孟章直视前方迈步走向了自己在角落里的位置,匆匆结束了这份莫名其妙的窘迫和不待见。

祭酒走了,授课继续。孟章拿出书本不怎么用心地翻看起来。夫子平铺直述的语调和刻板的言行催着孟章频频走神。

在天玑学宫的初次亮相算是彻底失败了。全然陌生的环境里,仲堃仪先前在骊阳学府里吃过的苦头,怕是他孟章要在天玑重蹈覆辙了啊……

孟章暗自揉了揉额角。

天玑学宫,天字班,最前排,唯二的两个人……

嗯……到底他们二人,哪个是蹇礼?哪个又是蹇宾呢?


果真如孟章预料的那般在天玑的求学之路并不顺遂,不过还不至于真的像仲堃仪当初一样被人当众羞辱。由于天玑尚未立国,名义上依旧是靠着钧天的,因而天玑天枢的关系算不上融洽,天玑中有头有脸的名门子弟自是不怎么把天枢人放在眼里,虽然他们在明面上掩饰地很好。

同窗们不怎么热络的态度使得孟章决意观望一阵再说,他既不想厚着脸皮硬要别人接纳他,更不想高傲自尊彻底被别人孤立,且学宫里还有两位小侯爷在,行事还是谨慎些的好。

只是孟章观望了没两天,天玑学宫里的泾渭分明就被他看了个大概。当日那埋首不语的是天玑侯的长子——蹇礼,而那戏谑般打量孟章的,则是天玑侯次子——蹇宾。

两派人马明明水火不容,却偏偏要装作兄友弟恭。话里有话的绵里藏针,只是再正常不过的学习日常。

孟章作为天字班里唯一一个尚未站队的人,并不想自己因为中立而成为两方暗中斗争的炮灰,虽是个外乡人,但择一木而“栖”也是势在必行的了。

选谁?

这个问题孟章心里早已有了答案。

如何选?

要巧妙且不刻意,孟章认为还挺难的。正当他不断苦苦思索之时,时机居然就这样自己静静地走到他的面前。

孟章到学宫的第五日,同窗邀他去喝酒,名曰大家要为新来的他接风洗尘。开口向孟章邀约的是天字班里另一位商家之子——林珏。士农工商,林家即便是京州有名的富户,但在天字班里的处境也只是比孟章好上那么一些而已。大概是同病相怜吧,整个天字班里也就林珏还和孟章交流多些。

林珏个子不高,但斯文有礼,眼里一派坦然热情,让人都不好意思拒绝。当然孟章也没想拒绝,不管是不是真的要为他接风洗尘,这难得送上门的破冰之局,理应会上一会。

孟章换了身衣服便和林珏有说有笑地离开了学宫。

孟章离开去赴宴没多久,蹇宾就收到了属下的通报。他在自己府中的书房里练字,漫不经心地问道:“在哪儿设的宴?”

“回侯爷,是南雅苑。”

蹇宾听闻后,呼出一声浅浅的冷笑,“来来去去就这么些把戏,这几年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蹇宾的话语听起来有些凉薄,下属维持着下跪的姿势又微微低下了头。“可需要属下做些什么?”

“不必了。”蹇宾收了笔,仔细端详起刚刚完成的作品。

“兄长为他人设的宴与孤何干?且看那人自己的造化吧。”

天枢人……蹇礼……

蹇宾挥退了下属,拿起了自己的印鉴。


孟章被带到南雅苑大门前的时候心里确实有些惊讶,天玑都城数一数二的青楼即便他这样的外乡人也是一早就听人提起过的。南雅苑位于整条勾栏街的正中间,楼里灯火通明不假,但不似周边其他青楼那样门前人声鼎沸、争奇斗艳般地热闹非凡。清淡雅致的二层小楼罢了,门前只高高挂着两盏暖色的精巧的灯笼,也没有迎来送往的倌儿,乍一看倒像是哪个书香世家的高门府邸清雅孤傲,和一个“色”字是绝不沾边的。

听说这南雅苑也不是有钱就可以随意出入的,没有熟客相荐,任你银子再多也是投掷无门。

孟章心底一喜,面色如常地被林珏引了进去。

想他前后两辈子活到那么大,今日居然还是他孟章第一次踏入烟火之地!以前年纪小家里管得严,之后登基更是连宫门都难得出一次。而这辈子,自醒来的第一天起便步步为营根本都不曾想起这些有的没的。自己能纯情如此,孟章也不知是该自我佩服还是自我嘲讽才好。

虽然心下自嘲不已,孟章依旧怀揣着莫名的兴奋之情想要一探究竟。对于青楼勾栏的好奇之心已远远大于这场突如其来宴请的忐忑不安。空气里淡淡的熏香许是有安神的作用,在走进南雅苑大门的那一刻,孟章奇异地放松了下来,无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担心个屁。

南雅苑的底层大堂端的是阔气豪放,正中间半大的地儿架了个四四方方的半高戏台,此刻台上六个十来岁容姿秀美的孩子正翩翩起舞,轻纱附身水袖蹁跹,纯真里透着似有似无的冶艳,合着那袅袅丝竹余音,算是正正经经的诠释了何为“温柔乡”这三字。

孟章现在的身体比这些台上的孩子也大不了多少,孟章方才还高昂的兴致瞬间被冲淡了大半。

好在高台边零零星星几桌客人都只是正常的吃饭喝酒听曲,并无什么放浪形骸的举动。孟章不动声色整理好心情随林珏顺着高台边上的楼梯上了二楼雅间。

二楼“回”字型的雅间绕了整一层,有的屋子里灯火通明门窗紧闭,也有的两三人倚窗看着一楼的舞乐,大约是因为时辰尚早,二楼的客人看着也不算多。

苑里的仆从见林孟二人过来,轻扣了两记门扉后弯腰开门,躬身引了两人进入了正中间的雅间。

孟章俭朴惯了,一进屋看到这“小小”的接风宴便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硕大的雅间怕是占了大半边的楼层,窗棂上没有任何花纹装饰,即便窗扉阖着一眼便可望见不远处的粼粼江色,微微走近两步又能向下看到南雅苑精致可人后院,光是这旖旎夜景便已够的上是秀色可餐了。屋里多宝阁上所陈列的众多奇珍异宝闪得孟章晃眼,角落里刻着四君子的黄花梨大屏风后露出了一角金红色的纱帐,香艳的很。满桌的山珍海味已被动了不少,围坐着的五六个同窗每人身边都有苑里的倌儿陪酒作乐,林珏一步上前坐了最后一个空位后席间已没任何位置留给孟章了。

“章贤弟来了,快入座吧。”开口的是主位上蹇礼左手边的周江天,太尉家的幺子。周家全家尚武,唯他自小体弱不跟着父兄习武,书生意气算是家中的另类,和孟章有那么点儿相像。周江天撇了一眼蹇礼身边其中一位倌儿,那孩子识得眼色乖乖从椅子上站起退到了蹇礼身后。

蹇礼和周江天之间空了个位置出来,那位置贴着蹇礼极近。

孟章面无表情的站在席外,他没有当场摔门而去真是涵养极佳的表现了。

虽说是计划着给孟章一记下马威的,但这场戏要断送在开场那就可惜了。周公子装模作样地把椅子往中间挪了挪,起身请了孟章入座,孟章挤出个假笑利落地坐了下去。

“今日我们两个来迟了,先自罚三杯。”孟章屁股刚沾上椅子,林珏话里话外就把孟章给捎带上了。他刚拿起酒壶想为自己斟酒,就被身边太史令家的长公子给拦下了。

“用这杯子可太没诚意了吧?”一抬手,一坛子新酒和两个大酒盏被呈了上来。

林珏酒量欠佳此时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只得硬着头皮磕磕绊绊地连下三碗,可又因喝的太急三盏过后咳嗽连连,脸色涨地通红。席间笑声四起,他的脸色愈发的红艳了。

剩下的酒和酒盏被送到了孟章的面前。

灌我?天枢人饮酒又岂有惧怕之理?

孟章举杯:“小弟初来乍到,承蒙各位抬爱,先干为敬。”语毕,面不改色地饮下了三大盏。许是没料到孟章看着年纪小,喝起酒来却如此痛快,在座的一时都有些愣怔。

“好酒量。”蹇礼轻晃着自己手里的酒盏,他虽开了金口可从头至尾也没拿正眼瞧过孟章。

直到蹇礼出声,在场的其他几位纷纷回过神,稀稀拉拉地附和了起来。也不知谁不轻不重地讲了一句:“牛嚼牡丹……”,惹得场面竟一度有些尴尬。

孟章闻此笑着出言相回:“天枢位北,北地严寒,凛冬里淬炼出的天枢人个个嗜酒如命、生性豪迈,和温柔多情的江南相比,自是不同了。”

坐在孟章对面的那位,脸色登时有些难看。

周江天出来打了个圆场:“章贤弟海量,佩服佩服。你方才饮下的,可知是何酒?”

孟章喝得快,确实没来得及细品,只觉得口感甜腻,回味果香浓郁,和天枢盛产的酒大不相同。“周兄,愿闻其详。”

孟章手边的酒盏里再次被灌满美酒。

“绿荫翳翳连山市,丹实累累照路隅。未爱满盘堆火齐,先惊探颌得骊珠*。” 周江天把嫣红的琼浆往孟章面前推了一推:“这是京州盛产的杨梅酒,名曰‘丹骊’。酒色明艳,味甘而绵醇,还可调五脏、涤肠胃。”

周江天示意孟章再饮上一盏,但孟章只虚虚握着酒盏状似认真地想听这酒还有什么特别之处没有。

“这酒里的果实肉质细软、甜蜜醇厚,但此果种植苛刻、保存不易,放眼整个钧天也只得天玑尤为富庶的京州、鼓戈两地才有。”周江天拿过了席面上角落里放着的杨梅果子,夹了一颗进了孟章的酒盏里。“天枢苦寒,不易孕育如此佳品佳酿,章贤弟既然人在天玑,可要好好尝尝天玑的土产风物。”

话里话外明损暗贬,可又因着人笑得有如春风拂面反倒让孟章发作不得。

孟章再次举杯回敬了一个同样虚伪的假笑:“天枢虽比不上天玑富庶,但也算得上是物资丰沛。家乡虽没有绵醇香甜的丹骊,可有九酝、风曲这样一等一的烈酒,入口辛辣,味浓烈似火烧,饮后通体舒畅、豪气干云,也有回味悠长醇厚浓郁的百英玉露……”

孟章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盏,霎时果香四溢掩盖住了他刹那间的恍神。

“还有家家户户都能酿上些的人参酒和鹿茸酒,上等的滋补佳品。”孟章不太明显地上下扫了略有些瘦弱的周江天一眼,“今后若有机缘各位同窗能到天枢一游,小弟定当做东与大家不醉不归喝遍天枢的美酒佳酿,一饱口福之余还可强身健体、延年益寿。”

孟章又一口饮尽了杯中的酒,顺带把那梅子含进了嘴里细心嚼了嚼。酒香来袭,这梅子吃着也是够烈的。

一来一往,两边都没讨到好。周江天面上不显,可心里对于这个不怎么识相的“贤弟”颇有些怨愤之意,敢这么讥讽他周公子的,整个天玑也找不出几个人来。他暗暗使了个眼色,席上的其他人便依次起身向孟章敬酒。

孟章自进门后还不曾执过箸,满桌的山珍海味还来不及吃上一口却只得一一应付那些来着不善。

反观蹇礼,静静地坐在主位上被伺候着饮酒吃菜,偶尔瞥一眼身边的吵闹却不发一语,像是这桌宴席上发生的一切都和他全无关系似的。

楼上的觥筹交错全被后院里站着的一人默默看在眼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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