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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海行动/火锅英雄】双生 1

红海行动X火锅英雄CROSSOVER
CP:顺懂,宏锐/锐宏无差
请忽略地点和年龄上的bu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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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伊维亚完成撤侨任务之后,蛟龙一队就全队进入了修整状态。
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都需要时间的抚慰和磋磨,才能愈合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伤痕。
临沂舰靠港了。
顾顺原先不在临沂上服役,故而这次靠港的城市他还不曾来过。
休假的时间不算短,顾顺不着急着回家,他想先在这个城市走走看看。他本想找李懂陪他一块儿的,因为听说这里是李懂的家乡。可从这天早晨起顾顺就没看到李懂的人。
顾顺简单收拾了下,拎着个包就准备下船,却偶尔碰上了结伴而行的杨锐和佟莉。
佟莉要去山东烟台。
杨锐要去河北石家庄。
顾顺停下了嘴里的咀嚼,立正朝杨锐敬了个礼。
然后他问:“队长,你知道李懂去哪儿了么?想找他做地陪来着。”
杨锐看了看手机上的日期,沉默了一小会儿。
接着,他报了个地址给顾顺。

李懂不喜欢下雨天。
现在他坐在一家麻辣火锅店里望着门外的雨幕出神。
时间尚早,店里吃饭的客人不多。李懂点了一桌菜一个人坐在靠门的位置,他身后隔了几个空桌还有桌坐了一家三口,小孩子有点闹腾,让湿哒哒的空气里密密麻麻地缠上了一份烦人的聒噪。
九宫格的牛油锅开了。
艳红的油泡翻滚裂开又再一次翻滚,密密匝匝复合辛香料的味道飘到李懂的鼻尖上。李懂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食欲大开的感觉,这也许就是为什么这家店的生意这些年一直都不尽如人意的原因吧。
李懂盯着锅底好一会儿,才因为一个油星子溅到他手背上被烫回了神。他揉了揉手背,拿起一盘鸭血扒拉进了边上的两个小格子里。
用筷子在两个小格子里微微搅了搅,然后拿起一盘冻豆腐又滑了两格。再然后是一盘贡丸,再再然后是一盘子无骨凤爪。
锅面恢复了平静,一点油泡都看不见。
李懂在锅边轻敲了两下筷子甩掉了多余的油滴。
他“嘎啦”一声拉开了香油罐子,就着两个搁了蒜泥的小碗,各到了半罐子油进去,再点上了两小坨子耗油。
李懂拿起其中一个调好的油碟放在了自己对面空着的座位上。接着又倒了两杯啤酒,还是把其中的一杯放到了对面。
油锅开始重新沸腾起来,椒麻的味道更重了些。
李懂夹起一片牛肉放在最中间的那格里涮了涮,待到肉片变色便盛到自己面前干净的碗里。
肉片上带着点二荆条和花椒粒,李懂一个个细细剔干净后,才把那肉片又夹到了对面的一个空碗里。
李懂开始涮第二片肉。
接着是牛肚、黄喉和鸭肠。
李懂前一阵听别的队友说起个鸭肠的新涮法,不是什么七上八下,就是贴着面油来回滑动,不过就他看来这两种方法并没有什么大区别。
锅边格子里的吃食也陆续浮了上来。
李懂对面的碗里不多时就堆满了山尖尖一样的肉和菜。
李懂一口吃的都没动,只是一个仰头喝干了自己杯子里的啤酒。
真苦。
他不怎么爱喝酒,酒量也一般。虽然部队里管得严,但偶尔庆功或者节日也总要喝上一点儿的,队里人体谅他,他从没被灌过,算是十分难得了。
杯子被放下的时候,有个人金刀大马地坐在了李懂的对面。
“哟,等着哥呢。”
李懂不用抬眼,听着这呼吸和欠揍的语调就知道是谁。
顾顺把包随意地扔在一边,抬手呼噜了两把自己的圆寸甩开些水汽。
李懂心想应该是队长出卖的自己。
啧,队长最近和副队一样爱管闲事了。
“真贴心啊,菜都替哥烫好了。”顾顺从那堆小山底下翻出片牛肉,在油碟里滚了滚直接塞进嘴里。
香!
李懂看着顾顺:“我不是在等你。”
顾顺吞了块鸭血看向了面无表情的李懂:“我来了啊。”
似曾相识的对话让李懂觉得有点好笑。他身边厚重的空气因为顾顺的突然而至变得轻薄了些,至少不再压得他喘不过气。
李懂移开眼,给自己倒了第二杯酒。
顾顺埋头苦吃。因为平时吃饭快惯了,眨眼的功夫小山就已经被他推平了。
顾顺嘴皮子已经被辣得微微肿了些许,于是他决定停一停。
“老板,来两瓶豆奶!”顾顺一招手,一个年轻的伙计就把东西给端了上来。
“你在等谁呢?”顾顺递了瓶子奶过去,李懂没接。
“等我弟弟。”李懂一口气又喝了第二杯。
你还有弟弟呢?我咋没听队里提起过?顾顺在心里疑问着。
“天气不好在路上耽搁了吧,等他来了再加点菜。”顾顺把豆奶搁到了李懂的手边。
“他不会来了。”第三杯没倒满,酒瓶子空了。
“他放你鸽子了?”顾顺涮了片肉。
“十六年前我在这里把他给弄丢了。”李懂空手拔开了第二瓶啤酒。
顾顺筷子上的肉溜到锅里找不着了。
外面雨声哗哗的,有点烦人。

李懂八岁那年的今天,母亲带着他和双胞胎弟弟一起在这家火锅店吃东西。那时候的这家店还不叫“老同学”这个名字。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结账前母亲要去一下洗手间。吩咐了李懂别乱跑,好好看着弟弟,她一会儿就回来。
李懂吃饱了坐不住,等母亲一走就在跳下座位,蹲在个角落里瞎翻着店家堆在那里的调味料,淘得十分带劲。
等母亲上完洗手间回来,李懂还蹲在角落里,可弟弟就已经不见了。
李懂从此以后就再没见过他弟弟了。
普通人家能想的办法家里人都想过了,弟弟好像游鱼入海再也找寻不到。
生活变了。即使李懂只有八岁,也在一夕之间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翻天覆地。
温暖的避风港变成了让人泥足深陷的沼泽,把剩下的三个人一点点拉入令人窒息的深渊。
母亲日渐偏执,歇斯底里地催人崩溃。父亲整日愁容满面,再也得不到一句温和正常的话语。
八岁的李懂有时会想,如果不见的是自己,爸爸妈妈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他十岁那年,父亲和母亲终于还是离婚了。
父亲离开地干脆毫无留恋。重重的关门声过后,是母亲蜷缩在沙发上小声而绝望的啜泣。李懂坐在地上靠着沙发脚,望见母亲已经花白了一半的头发,他闭上眼枕着这时断时续的悲鸣入了梦。
李懂并不怨恨父亲。起码父亲把房子留给了他母子二人,每个月还有按时的抚养费,让他和母亲能得以生活而非走上了穷途末路。
何况他还顶着一张和弟弟一模一样的脸。李懂觉得自己就是这个家所有痛苦的根源。远离痛苦,无非人的本能罢了。
又过了两年,父亲再婚了。
李懂知道以后,不敢告诉自己的母亲。原本年纪不算大的女人,却早早露出了形容枯槁的老态。
才上初中的李懂,已经承担起了所有的家庭琐碎和照顾母亲的责任。母亲精神堪忧,家里也早没了往来的亲戚,就他们母子二人相依为命。
李懂后来还是一个人去了父亲的婚礼,还在开场前被父亲叫到角落里偷偷被硬塞了一个红包,那红包摸起来还不薄。
小仪式,没有豪华精致可言。
李懂在后排默默看着父亲感谢来宾、感谢妻子、感谢岳家、感谢一切……这么些年那天是李懂第一次看父亲幸福地笑着。
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
李懂苦涩地想。
有的人幸运些能狠心挥断过去找到第二条通往幸福的路。而有的人不幸,只能被痛苦湮没,溺死在苦海里。
李懂十八岁那年,母亲的神志已经彻底垮了。他读书没有什么出众的天赋,高考成绩也不甚理想。
李懂茫然无措,完完全全看不到眼前的路。
他是个成年人了不能再依赖父亲的经济支援,可家庭的重担已经在他整个背上压了太久太久。
晦涩的人生看不到尽头,明明他还那么年轻。
李懂在颓废的时候,偶然在路上遇到了父亲和他再婚的妻子。两人一起牵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有说有笑地从他面前经过。
父亲没有看到他。父亲眼里只有那个拿双亲的手当秋千,玩得不亦乐乎的小朋友。
这世上果然自私的人才能活得更幸福。
李懂回家后就把房子给卖了,然后送了母亲去了一所在当地还算不错的疗养院。
他自己简单打包了点日常衣物和必需品,接着毅然决然地参了军。
李懂觉得有点对不起母亲,可懂事孝顺如他,也想要有一段属于自己的人生。
临走之前,李懂一个人在火锅店里又坐了一下午。这个承载了兄弟二人最后相聚时光的店面十年间换过各种营生,兜兜转转依旧成了生意普通的火锅馆子。
李懂会在每年那天点上相同的锅底、肉和菜,期盼着弟弟有朝一日能找到回来的路。
年复一年李懂知道这么做除了自我惩罚,毫无意义。
十八岁的那年,李懂把对面座位前的豆奶换成了啤酒。

军营里的生活简单乏味到极致,但李懂喜欢。
无论你来自哪里,是贫穷或是富有,只要在部队都被一视同仁。
再没有廉价泛滥的同情怜悯和压抑不堪的自怨自艾,李懂每天完成训练后倒头就睡让他无暇再去顾忌过去的家庭不幸。
战友们很可亲,教官们很可敬,今天一定过得比昨天更充实。
李懂的笑容开始多了起来,和兄弟们的打闹玩笑也成为了军营生活最重要的调剂。
一段时间之后,当李懂忽然想起母亲时,早已不复先前的疲累和挫败。
部队改变了李懂。
李懂觉得参军真是他人生中做地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李懂自己其实并没有意识到同期入伍的新兵里他是训练最努力的一个,所以当蛟龙训练营来连队里选人而自己被第一个挑走时,李懂才恍然在整日整日重复的训练里他找到了人生新的方向。
训练营的训练强度和连队里不可同日而语。
李懂每天都在不断地调整自己以期能够尽快地适应新环境,在训练营里生存下来。
他向往大海。在海洋面前一切的烦苦荣辱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他想成为一名蛟龙,做劈海斩洋的利刃,做保家卫国的铁盾。
为此,李懂可以奋不顾身。
那年训练营留下了三个人,李懂是其中之一。
成为蛟龙不久,李懂收到了母亲的病危通知。
组织难得的批了他长假。
母亲最后留给李懂三句话。
——妈妈对不起你。
——你一定要找到你弟弟。
——如果以后你有了自己的家,一定要好好珍惜。
李懂握着母亲的手,看着这个被疾病和愧疚纠缠了一生的女人终于获得了解脱。
后事办得很简单,李懂父亲也到场送了他母亲最后一程。
经年未见,父子二人无话可说。父亲悄悄塞了5万给李懂,他没有拒绝。
李懂拿着那5万并着自己的积蓄和之前卖房剩下的钱给母亲置了个面朝大海的墓穴。小是小了些,但李懂觉得母亲等不到弟弟回来,但起码每次都能看着他从海上归来。
李懂在母亲坟前痛哭了一场。
然后一个行囊背起自己的所有回到了舰上。
从此以后,李懂就只有大海,只有蛟龙了。
再后来,李懂遇到了罗星,被他带上了临沂、带进了蛟龙一队,然后一待就是四年。
在蛟龙的每一次任务他都想竭尽全力做到最好。
李懂觉得即便找不到弟弟,他也要用自己的方式去守护弟弟的平安。

顾顺刚才在锅里溜走的肉现在正飘在锅子正中央不断地翻滚着。肉片卷缩地厉害,一看就知道已经很柴了。
李懂把肉片捞起来塞进嘴里吃了。
老归老,浪费总是不对的。
顾顺放下了筷子,清了清嗓子。
“顾顺,男,26岁,1992年11月30日出生。辽宁省丹东人,身高187cm,体重80kg。双亲健在,我爸是国企的离退休干部,我妈是高中语文老师,也退休了。哦,他们俩生我比较晚。我小学就读于丹东是实验一小,初中就读于丹东是第十三中学,后来进了辽东学院,读了两年背着我爸妈直接报名入伍。我读书的时候被星探发掘过,做过平面模特赚了不少零花钱还差点出道了。要不是后来参军了指不定我现在都是大明星了。正经谈过两次恋爱,都在入伍之前。初恋在初二,是和一位初三的学姐,后来学姐毕业恋情就无疾而终了。初吻是在高一……”
李懂朝顾顺摆摆手示意他停下来。
“你和我说这些干嘛?”李懂对于顾顺开始说起自己的过往感到莫名其妙。
“哥在军队里的经历你都知道啊,所以说点你不知道的。”顾顺说得十分地理所当然。
“我没想知道啊。”
“你都对哥哥我掏心掏肺了,我不得掏点家底出来才成啊。”
谢谢你了没掏你的大宝贝出来。
李懂以手掩面,哭笑不得。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今天和顾顺说了那么多,连罗星他都很少提及自己的家事和过去。
有些事压在心里太久他都已经忘记要如何向别人开口。
许是在伊维亚经历得太多、承受得太多,到如今统统积压在心里水满则溢。
又或许只是湿漉漉的下雨天特别让人容易卸下心防。
“我去个洗手间顺便拿点啤酒回来。”
李懂低着头晃了晃手里空了的酒瓶,起身往店后走去。
顾顺看着李懂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后翘了下嘴角,夹了一大筷子牛肉放在漏勺里烫了烫,剔干净辣椒和花椒,放进了李懂空空如也的碗里。

李懂去的有些久,顾顺已经在他碗里堆满了烫好的食物,同时也没忘了让自己吃上两口。
又一小会儿,李懂拎着两瓶啤酒回来了。
“你掉马桶里了么?这么慢……”顾顺知道李懂一定是在洗手间里平复情绪,于是又贱贱地撩了一句算是给了小半个台阶。
但是顾顺没有等到李懂的回怼,他抬眼朝李懂看过去。
李懂面目冷淡,他把两个啤酒盖子互相扣在一起,“砰”的一声瞬间给都开了瓶。他先给自己满了杯,然后又给顾顺倒了一杯。
李懂顺手拿起自己的杯子,挑着眉向顾顺晃了晃它,接着一口气喝见了底。
坐在后面的那一家三口大约是吃到尾声了,小孩子坐不住,在店里跑来跑去有些吵闹。
李懂自顾自又倒了一杯。
顾顺:……
“别喝了。”
顾顺伸手一把按住李懂想要拿杯子的手。李懂不自觉地挣动了一下,顾顺的手掌比李懂大上太多了,他把李懂的整个手背握了起来,拇指扣进李懂的掌心略带安抚意味的细细摩挲着。
“血缘天性是割舍不断的。”仿若回到了战场上,顾顺一字一句对李懂说得真切。
“你弟弟一定能找回来的。”
李懂依旧木着脸,他终于抬头看了顾顺一眼,嘴角动了动,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顾顺叹气,在李懂手背上拍了拍,然后拿起了自己的杯子仰头喝了一大口。
小朋友“哒哒哒”地从他们俩身边跑过。
“李懂在哪儿?”顾顺看着坐在对面的人冷下了声线。
李懂迷惑地看着顾顺,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我问你李懂在哪儿?”顾顺的表情开始变得危险。
“我不就在这里么。”对面的人终于开了口,歪着头对顾顺笑了笑。
顾顺双手成拳,手背上青筋都爆起来了。
“别让我问第三次……”
对面的人兴味十足地看着顾顺变脸。方才还两手紧握说得一脸真诚的人,瞬间就建立起了层层防御蓄势待发。
李懂突然放松了姿态,整个人往椅背上靠去。
第三次跑过桌边的小朋友突然被人狠狠拽了一把。
电光火石间顾顺眼睁睁看着对面那人把孩子拉到身边,一手掐着孩子的下巴露出了脆弱的脖颈,一手抽出了把匕首死死顶在了孩子的喉间。
孩子被掐得说不出话,呜咽着整张脸涨起不正常的红。
“嘘……别吵。”那人沉下脸,眉目间已是全然的狠戾,刀刃堪堪抵住脖子上的皮肉,顾顺甚至能看到孩子的劲动脉正在刀尖下疯狂地跳动。
那人裂开嘴,给了顾顺一个邪性的笑。
“原来他叫李懂啊……”
刀刃挑衅般地在孩子喉间拍打了两三下。
顾顺脑门上沁出一层薄汗,渗到他额际尚未完全愈合的伤口,泛出隐隐的刺痛。
“别动。”那人收敛了笑意,换上了亡命之徒的嘴脸。
顾顺投鼠忌器,是真的一动都不敢动。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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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组要晚点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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