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家的热柠茶

一个一心想要努力赚钱的吃瓜群众

【楼诚】光阴的眷恋 2

这是个明楼鸡飞狗跳带大明诚的故事。
现代AU, OOC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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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镜不明白他们明家人什么时候多了个“捡东西”的毛病,自己捡了明台不说,自己一向颇有主见又冷静自持的亲弟弟也开始往家里捡东西了。前几天是捡了只狗,今天倒好了直接捡了个小孩子回来,还在大门边浑身湿漉漉的笑的一脸理所应当的欠揍模样。

明楼把睡着的阿诚安放在客厅的沙发上,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小孩儿立刻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看的明镜直叹气。一回头瞅见自己弟弟湿透了的前襟,明镜真真又是气恼又是心疼,拿着指尖不轻不重的戳了戳明楼光洁的前额。

明台蹦蹦哒哒的从楼上下来,看到沙发上的小孩仿佛看到了全新的玩具一般,闪亮着大眼睛小炮弹一样的往沙发那里冲了过去。

明楼眼疾手快的揽住了闹腾的弟弟,虎着脸道:“不许胡闹。”

明台不死心,扒着明楼好奇的盯着沙发上的阿诚看了好一会儿,回身抱住了明镜的大腿,仰着头天真的问道:“大姐,我们家要多一个弟弟了吗?那我是不是可以做哥哥了?”

阿诚除了告诉明楼他的名字,其余的一句话都还没有说过,多大了?哪里人?为什么会一个人流落在外?光看着小孩儿瘦弱的身躯,一时半会儿还真不知道他和明台究竟谁比谁大一些。

明台叽叽喳喳吵了半天,沙发上的小孩儿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明镜觉得不对,往阿诚额头上一探,烫的不行。

“要死啊明楼,他发烧了你都不知道!别愣着了快送医院呀!”

明楼愣了一下,接着立刻揣了钱包,又从自己房间里拿了条毯子把小孩儿一裹就要往医院去。明台嚷嚷着也要一起去,被明楼一个瞪眼怂回了明镜身后。明镜要在家照顾明台,吩咐明楼有问题立刻打电话回家。明楼嘴上答应着,把小孩儿抱得更紧了一些,又冲进了雨幕里,好在雨没有刚才那么大了。

明楼抱着阿诚挂上了儿科急诊,等了好一会儿才轮到他们做检查。

小孩儿被迷迷糊糊的放平在诊室的床上进行检查,医生解开了他的衣服扣子准备听一下心肺,入眼的却是一片红紫色从横交错的伤痕。医生一阵错愕,动手解开了剩下的衣扣,果不其然小孩无论身前还是身后就没有一块儿完好的地方,脱了裤子一看两条腿上也没有幸免。小孩儿身上什么伤都有,被抽打的,被撞到的,还有被烟烫的,新伤加旧伤,层层叠叠,好些已经结了痂的地方却附着皮肉外翻的新伤口,淋了雨发了炎,红肿不堪,轻轻碰一下,小孩儿都能无意识的发着抖。

检查的医生难以置信的怒瞪着明楼,匆匆帮小孩儿把衣服穿好,回头立刻就打电话报了警。

明楼自个儿还对着小阿诚的一身伤发懵,也没拦着医生报警。难怪下雨天一个人在纸箱里躲着呢,难怪问他家在哪儿都不回答......报警了也好,查个清楚。

明楼想上前好好看看小孩儿,结果被医生当贼一样拦着,明楼费心解释了半天,医生才将信将疑的同意明楼在一边看着,接着给阿诚做了全面的检查。

警察来的很快,不过由于明楼自己还是未成年,不得已还是请明镜来了医院一趟。

阿诚还沉睡不醒,问不出任何个人信息,虽然告诉了明楼叫“阿诚”,但是没有具体的姓氏,名字也无法确定,警察只能暂时做了记录,回去之后再继续调查,小孩身体虚弱也只好暂时托付给明家代为照顾。

明镜在明楼抱着阿诚去医院之后因为放心不下特意在家煮了粥,放在保温桶里正好给明楼送了过来,再三叮嘱弟弟等小孩儿醒了一定要喂他把粥喝了,又拿了明楼小时候的衣服给小孩儿备着,才匆匆回了家。

医生为阿诚处理了伤口,明楼也顺便把阿诚的破衣服脱了换上了姐姐带来的衣服。怕小孩儿还有内伤,楼诚又抱着他去拍了全身的CT。小孩儿睡的死沉死沉,等拍完了片子,才悠悠醒过来。

看到自己处在陌生的地方阿诚有一瞬间的惶恐,可紧接着发现自己还是被明楼抱着又安心了下来。

“睡美人你终于醒了?你发烧了,带你来医院看病,别怕。”明楼带着阿诚在化验处排队,阿诚因为发烧的关系还需要再验个血。

“不……怕……”阿诚嗓音哑哑的,但也有着小孩子自己独有的坚定和无畏。

明楼理了理阿诚睡的有些凌乱的头发,真是个让人心疼的好孩子。

明楼抱着阿诚在验血窗口前坐定,轻轻卷起袖子露出了纤细的胳膊。红红紫紫的痕迹再一次暴露在灯光下,有的地方已经被妥善的包扎了起来。阿诚看着自己的伤口有些瑟缩,不想被明楼看见这些伤痕,阿诚一下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护在胸前。

“没事的,伤口都处理过了,没有人能再伤害你了,别怕。我们就请护士姐姐帮我们验个血,好不好?”明楼都不知道自己原来可以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去哄着另一个人。

阿诚看着护士面前的针筒,有点害怕,但因为不想让大哥哥失望还是狠了狠心把自己的小胳膊又伸了出去。

“真勇敢。”明楼和护士异口同声的鼓励着小孩儿。

好不容易找到血管和能够下针的地方,当针被慢慢刺破皮肤、扎入血管时,明楼密切的看着小孩儿的表情,要是痛了哭了就立刻好好安抚。

阿诚只是静静的看着自己的血慢慢流入针筒里,毫无表情。

血液采集异常的顺利,没有哭闹、没有尖叫,明楼看着反而心里发堵。

“疼么?”明楼用力按着酒精棉球,抱着阿诚移动到角落的空位里等报告。

“不……疼……”这点轻微的疼痛对于阿诚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阿诚还是觉得头晕晕的,安静的靠在明楼怀里汲取温暖和安全。

“来,我们把粥喝了。”明楼拿出保温桶和勺子,舀起一勺洁白香糯的米粥,放在嘴前吹了吹,然后递到了阿诚的嘴边。

米粥实在太香了,阿诚忍了又忍,终于还是在明楼期待的眼神里,把勺子里的米粥吃了下去。温热的食物一路从食道滑进胃里,整个人都暖了一点不过这下就更饿了。

阿诚真是有太久没有吃过热腾腾的食物了,香甜的味道让阿诚悄悄流了泪。

顾虑着阿诚满身的伤,明楼轻柔的圈着他,可一见阿诚哭了,只好把小孩儿抱的再紧一点,“好啦,我们不伤心了,都过去了。乖乖再吃一口。”

就着眼泪的啊呜一大口。

等阿诚咽下去,明楼又舀了第三勺。

阿诚突然伸手握住了明楼拿勺子的手挡了挡,“哥哥……吃……”

和明台或是撒娇或是调皮的称呼不同,阿诚的这声“哥哥”里,满溢的崇拜和期待让明楼忽然明白一个兄长所应担负的责任和重量,他被一个相识不到一天的孩子深深的信任和依靠着。

明楼想成为阿诚的避风港。

“好,我们一起吃。”明楼没有犹豫,一口把粥喝了。

一大一小就这样你一勺我一勺,开开心心的把白粥分吃了个干净。

报告总算出来了。伤口因为淋了雨发炎而引起了高烧,长期营养不良导致了脾胃虚弱和严重的贫血,医生建议留院观察,明楼连忙点头同意。

普通病房人多嘴杂,明楼怕阿诚无法适应人多的场合,不能好好休息养病,所以特意问了医生还有没有单人病房。

特许病房?有是有,不过全部自费的哦。

行,就特许病房,麻烦您了。明楼想着阿诚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本来也走不了医保,更何况明家也不差这点钱。

办好了住院手续,明楼本想把小孩儿托付给急诊室的医生照看一小会儿,自己好去医院旁的小卖部买一些简单的洗漱用品,可当阿诚一脸泫然欲泣的看着他时,明楼觉得自己好像“抛妻弃子”的人渣似的。

明楼弯下腰,摸了摸阿诚的头发,最后还是把他的衣服再裹紧一些,抱在怀里一起去买了东西。

回到病房,明楼帮着阿诚擦了脸、换了病号服,小孩儿身上的纱布和伤痕看着依旧触目惊心,阿诚绞着手指低着头,像是犯了错等着挨骂。明楼迅速的替他穿上衣服,顺手呼噜了两把阿诚的头毛,当阿诚抬头看着明楼时,明楼觉得只能用他自己灿烂的笑来安慰小孩受伤的心,所以明楼真的就这么做了。

好不容易都弄停当了,护士来到阿诚的病床前准备为他输液。

阿诚躺在不算特别舒适的病床上,瘦小的他显得床格外的宽大,脸色差的就要和雪白的床单别无二致了,即便如此阿诚也贪恋这床的安稳与硬度,生病如果有床可以睡,那天天生病也是好的。

明楼顾忌这阿诚的伤,小心的为他盖上被子,抽出阿诚的左手卷了卷袖子,示意护士可以上前扎针了。明楼又怕阿诚害怕,特意绕到另一边,半坐在床上圈着他。

阿诚瘦的皮包骨头,血管细的找也找不到,护士在小孩儿手背上拍了半天才勉强找出能下针的地方,可惜刚刺进血管护士就觉得位置不对,只好稍稍退出一点又微微调整了方向再试了一次,可还是不行。

明楼眼见着吊针在阿诚皮肤下进进出出,有几次明楼紧张的以为针头就要破皮而出了,看着看着明楼觉得自己的手背都不可遏制的疼了起来,而此时帮忙扎针的护士额上也沁出了薄汗。

针尖在血管里肆意搅动的痛楚是阿诚从没体验过的又一种痛苦,脆弱的血管灵敏的捕捉到针尖每一次的移动和碰触,血管被翻搅的痛沿着手臂直达心口,和之前验血的疼痛完全不同,疼的让人喘不过气。

他天真的以为那个女人加诸在他身上的所有手段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全部的苦楚,却原来还有这样无穷无尽的诸般手段。阿诚死死咬着下嘴唇,强忍着没有叫出声。

“护士!”明楼看着阿诚疼痛难忍的样子还是叫停了护士继续尝试的举动。

护士拔出针,并在阿诚的手背上迅速的贴上了一块胶布。她满脸愧疚,不由得摸了摸阿诚的头发小心的道了歉。

明楼看阿诚稍稍缓了缓,虽然心疼但吊针还是要打,护士只好在阿诚另一只手的手背上又敲打了一番,血管情况和左手的一样差,不得已只能挑腕骨处稍稍粗一些的血管再试一次,万幸这次终于成功了,三个人都一同松了口气。

病房里只剩下明楼和阿诚两个人,小孩儿疲惫不堪,却一直努力睁着眼睛看着明楼,生怕自己一闭眼明楼就会消失一样。明楼劝他睡一会儿,再三保证自己哪里都不去,可小孩儿依旧用他水汪汪的鹿眼望着明楼,委屈又依赖。

明楼想无论如何也要哄阿诚入睡才好,不然身体都不能好好恢复了。于是下定决定,脱了外套,半躺上阿诚的病床,一手绕过阿诚的脖颈,把他圈在自己的怀里。

要怎么哄小孩子睡觉才好呢?睡前故事?童话故事明楼以前是听过,不过只记得个大概,要他讲的话三句就结束了根本起不了作用啊……

明楼一边轻轻拍着阿诚哄他,一边决定给阿诚……背课文。

虽然阿诚现在听不懂,不过以后终归会学、会懂的嘛!

明楼清了清嗓子,“阿诚,哥哥给你讲个以前的故事吧,听好故事以后要乖乖睡觉。”明楼又帮阿诚掖了掖被子,“永州之野产异蛇:黑质而白章,触草木尽死;以啮人,无御之者。然得而腊之以为饵……”

明楼不疾不徐的把课文背了一遍,阿诚完完全全没听懂明楼在说什么,只觉得大哥哥的声音低沉又悦耳,字里行间的呼吸吐纳都变成温柔的风,拂过自己的头发和脸颊,真的就让自己随着这一字一句渐渐放下心来。

一遍背完,明楼怕小孩儿完全听不懂,于是又用白话文细细解释了一遍,看着阿诚昏昏欲睡的样子心里不禁得意起自己的明智决定,于是轻轻拍着阿诚又背诵了一遍。

直到第三遍,阿诚才终于在明楼怀里沉沉的睡去。

多年后,当明诚在课堂上学习到这篇课文时自然而然的想起了他和明楼相遇以及之后明楼体贴照顾他的情形,模范学生明诚第一次在课堂上走了神,等下课铃响才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听进老师说的任何讲解。

而每当他试图朗诵或者背诵这篇课文时,脑海里总会渐渐响起明楼那日在他耳边的喃喃低语和轻柔呼吸,然后就会不受自己控制的犯困,最后睡过去。每一次都没有例外。

《捕蛇者说》成为了学霸明诚整个学生时代不可逾越、不可征服的天堑鸿沟。

捕蛇者啊,可到底是谁捕了谁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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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一辈子要把阿诚拴在裤腰带上·楼
以及
明·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的·家热柠茶

立个Flag,突如其来的洪荒之力,这个周末争取更新一篇杜方的番外,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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