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楼诚衍生】明知故犯 11
私设如山，OOC都是我的错
这是一个一边破案一边看别人谈恋爱，一边破案一边自己谈恋爱的故事
案子和医疗方面......大家就随便看看吧，欢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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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歌知汝意04
曲和一觉睡到自然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通体舒畅。他盯着透着晨光的窗帘看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睡在黄志雄的床上。大约是换了环境让人安心的缘故，曲和睡了这一个月来最踏实的一觉，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觉得整个人的心情都明媚了起来。
不过毕竟是在别人家借住，曲和看了看表，也没好意思继续赖在床上，稍作整理便开了房门。
客厅里的沙发床已经恢复了原样，家里安安静静的，曲和看了眼阳台和厨房也没看到黄志雄的人影，难道出门了？
正想着，黄一心小朋友的房门开了，小姑娘一边迷糊的揉着眼睛，一边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曲哥哥早~”软软糯糯的嗓音给这个美丽的早晨更添了一份甜蜜。
“心心早~”曲和在刚与崔瑶结婚的时候曾经特别的憧憬能有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孩子，无论男孩还是女孩都要倾尽自己所有的保护和爱，守护着他/她健康快乐的成长，偶尔一起拌个嘴，然后再向他撒撒娇。这份憧憬直到崔瑶去了美国也不曾消失，只可惜随着一年又一年的异地而居，这份憧憬终究还是随着俩人日渐疏离的感情慢慢消散于旧日的时光里。
如果自己也有孩子，是不是也会像眼前的小姑娘一样可爱又招人疼爱？
曲和蹲下身理了理小姑娘睡的有些凌乱的头发，“你爸爸好像出门去了。”
“嗯……爸爸每天早上要下楼晨跑的，然后再带早饭回来。”黄一心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睫毛上沾了些水汽，眼圈还有些红红的。
曲和站了起来，牵起黄小朋友的手向卫生间走去，“我们先洗漱吧，等一下爸爸也就能回来了。”
曲和帮着黄一心挤了牙膏、绞了毛巾，一大一小一起洗漱完了之后，曲和还坐在阳台上为黄一心梳起了辫子。
“不要马尾的，爸爸就只会梳马尾辫，我要两个麻花辫嘛！”其实小孩子最是会察言观色，短短一会儿洗漱的功夫，黄一心就吃定曲和是个面慈心善，说啥啥都应的傻叔叔一个，黄志雄虽然宠她，但该教训或者讲道理的时候也绝不含糊，黄一心觉得从爸爸那里讨不了的好没准可以从长得特别好看的曲和哥哥那里拿回来一点儿。
“好好好。”曲和果然没有任何犹豫的应下了，不过曲和活了30多年还从来没给人梳过头发，于是他用手机搜了视频教程，两人一起认真的看了三遍，然后曲和深吸口气，小心翼翼的一手握着黄一心的头发，一手拿着梳子轻轻的梳了起来，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弄痛了黄小朋友。
等黄志雄晨练完带着早饭开门，看到的就是阳台上一大一小安安静静梳辫子的温馨画面，不怎么耀眼的晨光洒在两人的身上，勾勒出一圈细细的金色光晕，而沐浴在金色光晕里认真专注又温柔的曲和，让黄志雄的心跳错漏了一拍。
黄志雄没有出声，一边在餐桌上布置早餐，一边时不时的回头看两眼阳台里的两个人。当曲和努力的系好第二根头绳的时候，黄一心就迫不及待的冲向了黄志雄。
“爸爸！和和给我扎的麻花辫！好看嘛？”黄一心一头扎进黄志雄的大腿处，又抬起头眨巴眨巴大眼睛，一手捏着一根小辫子，十分开心的向黄志雄炫耀着。
昨天晚上还是曲哥哥，今天就“和和”了？这梳辫子的革命情谊也是开花结果的格外迅速。黄志雄有点无奈女儿的古灵精怪，也同样无奈曲和对她的喜爱和纵容。
“好看，我们心心最好看了。”黄志雄拍了拍女儿的头顶，抬头看向曲和，“过来吃饭。”
看着曲和一步一步神情放松的走过来，又从善如流的在餐桌边坐下吃饭，已经全然没有了昨天晚上的彷徨无措，黄志雄此时才觉得把人带回家的决定真的没有做错，餐桌上仅仅只是多了一副碗筷，可这屋子里却多了些不一样的烟火气，缱绻又闲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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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曲和在的关系，黄一心小朋友早饭吃的格外卖力。小姑娘其实挑食有些严重，黄志雄为了她的吃饭问题也是操碎了心，哄也哄过、骂也骂过但小姑娘油盐不进很是难搞。今天一反常态的格外乖巧多半是托了曲和的福，就不知道这有效期能有多久。
三个人吃完饭，黄志雄准备开车送女儿去幼儿园，顺带捎上了曲和之后送他去学校。黄一心上了车之后就有些闷闷不乐，曲和看她兴致不高，就陪着一起坐在后座上。
“和和，你今天还会回来住么？”黄一心喜欢曲和，想到曲和万一只在自己家里住一个晚上，那等下去了幼儿园之后不是就见不到他了？这样想着黄一心就很是不开心。
一顿早饭的时间罢了，黄志雄已经彻底放弃纠正女儿对于曲和的称呼问题了，一个愿意叫，一个乐意听，曲和或许会成为他教育女儿路上的绊脚石也不一定。
曲和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透过后视镜看了黄志雄一眼，刚巧黄志雄听了女儿的话也抬眼朝后视镜里看了看，莫名的视线交汇，一瞬间黄志雄就读出了曲和眼神里的试探和恳求。真是见了鬼了，怎么能不答应呢？
“当然会回来住，曲叔叔会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黄志雄果断的安抚了女儿，也不容后座里的另一位拒绝。
“真的？”黄一心看着曲和想要个确认。
“真的。”曲和向小公主再三保证，才哄得她又开心了起来。
黄志雄把车停在幼儿园不远处的路口，黄一心背起了自己的小背包就准备下车。
“心心是要自己走去幼儿园么？”曲和帮她把小包背上，还顺手帮她整理下衣服和头发。
“和和看见幼儿园门口那个穿连衣裙的老师没？”黄一心随手往车窗外指了指，曲和也顺着她指着的方向望去，是位挺清秀的年轻女幼师。
“我们老师喜欢我爸爸，以前每次我爸爸来送我，她都要和我爸爸说好久的话，所以现在我就从这里走去幼儿园。”
黄志雄听着女儿说话默不作声。
“呃……有人喜欢你爸爸不好么？”现在的孩子懂得可真多啊，曲和默默的想。
“她喜欢我爸爸没用，也要我爸爸喜欢她才行呀，勉强的感情是不会幸福的。”黄一心一脸认真的模样又可爱又可气。
“行了，下车吧，再不走要迟到了。”黄志雄开口要赶自己女儿下车。
黄一心冲着黄志雄做了个鬼脸，然后甜甜的向曲和道了声“Bye-bye”就自己开门下了车，一蹦一跳的往幼儿园走去。
黄志雄和曲和就一起安静的坐在车里，目送着黄一心进了幼儿园大门。
“带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曲和看不见了黄一心的背影，悠悠叹了口气。
“怕她一直什么都不懂，也怕她一下子什么都懂了。”黄志雄望着前方，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无奈。
“你昨天怎么把心心一个人留在家里？你还真放心啊？”从昨晚起曲和就特别在意黄志雄对于黄一心完全的散养态度，现在孩子不在场，总算能一吐为快。
对于曲和的指责，黄志雄没放在心上，“我发小和我就住在同一个小区，他儿子刚巧和心心一样大，也在这家幼儿园里。我工作忙经常顾不上心心，他们每天放学都一起回我发小家，心心会在那里吃好晚饭再回家。”
“你发小可够仗义的，天天帮你照顾女儿。”曲和撇了撇嘴，对于黄志雄这样带女儿有些理解却不赞同。
“每个月的伙食费我可都没少过他。”黄志雄重新发动了车子打算送曲和去学校。
曲和看着周围没什么人，拉开了车门利落的坐进了副驾驶的位置。
“有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曲和侧身正对着黄志雄，略有些严肃。
“你说。”
“你昨天也知道我现在的处境了，没有直接证据或者已造成的人身伤害，警察能做的也非常有限……”曲和深吸口气，直直的看着黄志雄，“我想雇你保护我的安全。”
黄志雄挑起了嘴角，“行啊，只要你出得起价，我可是很贵的。”
说着一个倾身替曲和系上了安全带，然后载着他转向往自己的公司方向开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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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志雄所属的明氏安全顾问公司位于魔都的明氏集团大楼里，占据了整整三层的楼面。一层是训练室和演练室，上一层是产品研发和实验室，第三层是办公室和会议室。
黄志雄从走进明氏大楼的那一刻起就调整到了严谨的工作状态，曲和现在就只是他的客户而已。
黄志雄带曲和大概参观了下公司，介绍了公司的实力和规模，然后带着曲和进了他自己的办公室，把合同模板递给了对方。
安全保护的合作形式有很多，黄志雄建议曲和可以拿回去看看再决定，不过曲和从头至尾浏览了一遍后，在主负责人中圈了黄志雄的名字并选了贴身保护，接着就大笔一挥签上了名。
合同顺利搞定，黄志雄看着还有些时间，叫上了技术科的两个哥们儿带着一溜儿安全器械奔赴了曲和的公寓。
曲和跟着他们三个稍作了番掩饰后顺利的进入了小区。
曲和家门口红色的“涂鸦”依旧触目惊心，他预约了物业上门清洗的服务后，开门请三位进了屋子。
屋子里还是维持着曲和离开时的样子，看来嫌疑人并没有频繁的造访曲和的公寓。
房间里主要的角落都被安装了针孔摄像头，监听器也被埋在了墙壁的插座里，还设了红外线感应装置。地方不大，黄志雄却狠下了血本务必确保这间公寓能够滴水不漏，哪怕是能拍到嫌疑人的一张正脸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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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志雄开始以助理的名义贴身保护曲和，学校、乐团、电视台、摄影棚都能时不时看到他们俩同进同出的身影，周围的人只当曲和开始有了明星的自觉，多带了人在身边既方便工作也撑起了当红炸子鸡应该有的范儿。
黄一心小朋友这几天没有去梁苗苗家蹭晚饭了，因为曲和和黄志雄最近基本都能按时回家。黄志雄提早知悉了曲和的工作安排，安全起见精简了曲和的工作量，减少了他的活动范围，尽量避免夜晚在外工作，所以两个人倒是有了和黄一心一起吃晚饭的时间。
每个出国留学过的中国人都是能自我味蕾拯救的折翼天使。曲和主动承担了在家烧饭的任务，虽然他的手艺还不至于吃了之后背景里会有喷发的火山和波涛汹涌的大海，但最起码挑剔的黄一心小朋友很是喜欢。
黄一心和曲和愈发的亲近起来，有时曲和还会稍作改扮去幼儿园接黄一心回家，黄志雄如果因为工作原因一时回不来，这一大一小也能把小日子过的滋滋润润的。
吃完饭，曲和会练会儿琴，此时黄一心就爱赖在地上看曲和投入的演奏和他灵动的手指，等曲和练完了她就吭哧吭哧扒着曲和的裤子爬上他的大腿，硬是挤在曲和和大提琴之间，缠着曲和教他拉大提琴。
曲和手把手教了黄一心一点最基础的入门，原本以为小朋友只是三分钟热度，不过她学起来倒是比曲和预想中的要认真的多，虽然依旧是刺耳的锯木头般的音效，不过功架还是摆了起来。
“为什么喜欢大提琴？”曲和看小姑娘练的认真，十分好奇。
“因为爸爸喜欢。”黄一心人小手也小，摁起琴弦来分外吃力，反复的音阶练习不一会儿就让她指尖上留下了红色的痕迹。
“啊？你爸爸喜欢？看不出来嘛……”虽然不是自己的亲闺女，但曲和对黄一心一向是宠爱有加，在她停下练习之后，还替她小心的揉了揉指尖。
黄一心从曲和腿上滑了下来，拉着他去了黄志雄的卧室。
小姑娘指挥着曲和拉开了黄志雄卧室书桌上的抽屉，出于礼貌曲和除了在黄志雄的衣柜里放了几件自己的衣服之外，房间里的书柜和书桌曲和还从来没碰过一下。
抽屉里躺着一张做工有些粗糙的CD，曲和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这张对他有着非凡意义的专辑。
曲和不由自主的拿起了CD并打开它。
“我爸爸最喜欢最后一首大提琴独奏了，每次都只听这一首。”黄一心抱着曲和的大腿仰着头看着曲和手里的专辑。
Zigeunerweisen Op.20（流浪者之歌）
Cello by Qu He
这是曲和在法国进修时和同学们一起出资自行灌制的拼盘专辑，有小提琴独奏、钢琴独奏，还有管弦乐合奏，一共10首曲子，曲和的大提请独奏被放在了最后。专辑里还放了每位演奏人的照片，曲和闭着眼投入演奏的黑白艺术照也被相应的安排在了册子的最后一页。
“这是我爸爸最宝贝的东西了，平时都不准我碰的呢。”黄一心踮起脚，使劲拽着曲和的衣摆努力抬头想要把东西看个清楚，可惜完全看不到。黄一心看向曲和想开口让他把东西拿低一些却看见曲和微微红了眼眶和耳朵。
“和和，你怎么了？”黄一心有些不安。
曲和合上了CD，一把抱起了黄一心，“趁你爸爸不在，我们一起听听看吧。”
“嗯。”黄一心看着眼睑还有着微红的曲和，却发现他眼神亮的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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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黄志雄到家时，屋子里轻轻回荡着熟悉的旋律，而那一大一小蜷抱在一起在沙发上睡的正香。
茶几上CD盒敞开着，黄志雄一下就猜到定是女儿趁自己不在家撺掇了曲和开了他的抽屉，原本想好好遮掩的渊源，还是在正主面前暴露了个彻底。
黄志雄在沙发边蹲下看着两个睡的不知今夕何夕的冤家，一个枕在另一个的肩上，小手攥着“靠枕”的T恤，一条肥嘟嘟的小短腿横跨在另一个的腰际上，脸蛋睡的红润润的，小嘴微张，嘴角处还有着条新鲜的口水印子，沾湿了身下人的衣襟，哎，哪里还有点女孩子的样子，黄志雄好笑的拨了拨女儿额前的碎发。
反观另一个睡相倒是优雅的多了，曲和的头轻轻侧着，脸颊堪堪碰着心心的发梢，两手松松相握，把她稳稳的圈在了自己的臂弯里，轻轻的呼吸打在黄一心的发旋上，几根发丝被顺带着微微飘动。
此时音乐正舒缓着，黄志雄一手撑着下巴，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两张幸福的睡颜，感受着好久不曾有过的岁月静好。
过了一会儿，在乐曲正要转向激昂之际，黄志雄起身关了音响，曲和也在此时悠悠转醒，迷蒙间看着黄志雄朝自己走来并蹲下身，便用嘴型无声的说了句“你回来了……”
黄志雄看着如此迷糊的曲和只觉得心口热热的，控制不住的也顺手理了理他的发丝，并轻声说道：“我送心心回房，你接着睡吧。”
他的气声好似有摄人心魄的力量，曲和听着当真觉得眼皮又沉重了些，努力挣扎了两下还是抵挡不住的阖上了眼，并松开了交握的手。
黄志雄轻轻抱起女儿，小公主顺势手脚并用的扒在了自己爸爸身上，还不忘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嘴角。
等他安顿好黄一心，从女儿房间里出来，却发现曲和已经坐了起来，脸颊上残留着沙发的花纹印子，愣愣的看着手里拿着的那张CD。
黄志雄无声的关上了女儿的房门，走向了沙发，坐在了曲和身边。
“这张CD我自己都没留下，你怎么会有的？”曲和的声音有些沙哑。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个人，却比自己的想象的在更早之前就有了奇妙的交集。
“在巴黎一家小店里淘来的。”黄志雄接过了CD盒，用拇指慢慢摩挲了起来，有些事放在心里太久，突然就有了倾诉的欲望。
“我当初为了法国国籍做了雇佣兵，上了中东战场，侥幸活着退役之后，但是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控制不了情绪还整日酗酒，我实在不想拖累我前妻就和她离了婚。”黄志雄平静的娓娓道来，曲和也就一言不发安静的听着。
“……心心其实不是我女儿……”黄志雄顿了顿，曲和听了眼皮微微颤了颤。
“心心是我姐姐的女儿，我姐姐三年前意外过世，没想到我姐夫立刻卖了他们一起经营的饭店，扔下心心一个人带着钱跑了。心心饿晕在原来的家门口，被路过的好心人报了警，才得救被送去了儿童福利机构。我那时候过的浑浑噩噩，等福利机构的工作人员找到我，我才知道心心居然被遗弃了。因为我是她在法国唯一的亲人了，政府本来想让我抚养她的，但是我无论经济条件还是心理状态都不可能照顾的好她，所以政府最后就把心心送去了福利院。”黄志雄想起过往就觉得一阵挫败。
曲和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黄志雄，想要握着他的手安抚一下，却又怕这么做越了界，引的人反感。
“我觉得自己很没用，就漫无目的的在巴黎流浪，直到那天路过一家卖古董的小店，店里放着你拉的这首曲子。”黄志雄抽出了专辑里的演员册子，翻到了最后一页。
“很神奇的，听这首曲子的时候心里出奇的平静，可明明后半部分的旋律还挺激昂的。”黄志雄回想着自己当初的傻里傻气，不自觉的笑了起来，“店主大概也很喜欢你的曲子，一直都循环播放，我就坐在小店外的墙角处听了一整个下午，等店主准备打烊了，我才走进店里，请他把这张有你曲子的专辑让给我。”
黄志雄回头看着曲和，“店主是个热心肠的法国老绅士，他看我在店门外坐了这么久是真心喜欢你的音乐，就把这张CD送给我了，还指给我看我听了一下午的到底是哪首曲子，演奏的人又是哪一位。”
黄志雄用手指划过曲和的照片，又想到本尊就坐在自己身边，这样的举动实在有些轻浮，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了手，而曲和在一旁看的仿佛自己的面颊真的被人轻抚过一般的红了脸。
“为什么会喜欢我拉的曲子？”曲和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不知道……”黄志雄仔细想了想，“大概是觉得曲子里既有悲伤绝望，又有乐观希望。演奏的人好像坦然接受了世间的阴暗并深感无力，但到底对人生还怀抱着希冀。很矛盾……又很……人性。”
曲和觉得自己毫无抵抗的被黄志雄亲手一件一件扒光了衣服，被人完全看穿后的羞耻伴随着终遇知音的庆幸，曲和的脑子乱成一团，手指无意识的绞紧了自己的裤子。
黄志雄看到曲和的反应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不得不快速扭转话题来缓解尴尬的气氛，“我是听了你拉的曲子才下决心要振作起来的，之后努力治疗也把心心从福利院里接了出来。”黄志雄看着曲和，“一直都很想当面感谢你，所以那天你追着抢匪跑的时候一眼就认出你了。”
人海茫茫，终于还是让我遇到了你。
曲和总算放过了自己的裤子，用手捋了捋被捏出来的折痕，“我在巴黎进修的时候和一群学音乐的朋友们遇上过KONG BU FEN ZI，当时我抱着头躲在角落里，才真的体会到人命的廉价和面对绝对力量时的无能为力。倒没有很害怕，就是很不甘心，好不容易离了婚、出了国，新生活才刚开始却要被扼杀在异国他乡……”大概是被家里舒适的氛围所感染，曲和也开始吐露自己的内心，“被救出来的时候没有太强烈的现实感，也没有身在半空突然落地的安稳感，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自己和现实世界是相互剥离的，只能作为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所有人在眼前来来去去，直到有一天再次拉起了琴，才好像回到了现世一般。”
曲和伸直了腿，彻底放松的瘫在沙发上，“我向那几位一起死里逃生的朋友们提议大家集资灌一张专辑，选各自最心仪的曲目，就算为这次的劫后余生做个纪念。专辑灌好以后我们还开过几场免费的小型音乐会，专辑也在活动上义卖，卖专辑的钱最后都捐掉了，本来我还想自己留一张的，结果专辑还挺受欢迎，全都卖光了，一张都没留下。”
曲和转头看向黄志雄，“没想到你居然会有……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曲和学音乐一开始是因为母亲的期望，学久了自己才慢慢爱上了这一琴一弓，音乐于他而言可以是灵魂的艺术，也同样是生存的工具，也许人们会惊艳于他高超的演奏技巧，可他从来没有奢望过居然能有人真的被他的音乐所打动从而改变了自己的人生。
当初没有因为意外而放弃音乐真是太好了。
曲和有些小激动，虽然表面看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不兴。
黄志雄也放松的靠在沙发上，转头望进曲和的眼睛里，“谢谢你曲和，在我最困顿的时候给了我希望，让我和心心能有现在这样正常的生活。”
“能克服病痛，让人生回到正轨都是你自己的功劳，我可没这么伟大。”曲和笑了起来，“好了，我们别恭维来恭维去的了，太酸了。”说着摸了摸自己手臂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黄志雄也觉得好笑，却清了清嗓子，“再说最后一句。”
曲和挑眉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
“帮我签个名吧。”
曲和哈哈大笑着用双手捂住了脸，不小心从沙发上滚了下去。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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